锅包肉君

“作者死了!”

【琦祯】宫商(文案+楔子)

(我这辣鸡到底是来挖新坑了orz)


文案

《礼记•乐记》有言:“宫为君,商为臣。”

杨方《合欢诗》云:“宫商声相和,心同自相亲。”

唐人吴兢解此句曰:“我情与君,亦犹形影宫商之不离也。”

 

若有情者,史氏未尝书,小说家不曾言,然春雨秋霜,皆可为证。

守一世君臣体,藏一生风月债。

但将此身许山河,愿为弦上宫商,共谱这曲清平乐章。

若问前因与后果,请君且访白云乡。

 

说人话版文案:

社畜君臣白头偕老的地下碍情故事,偶尔混杂些怪力乱神。半史半剧半胡诌。

文笔巨烂,更新巨慢,情节巨无聊,人设巨ooc,慎入。

 



楔子

残冬已尽,暖律暄睛,正值天圣五年的春日,汴京城中太平长。大道连狭斜,俱是骏骑骄嘶、人物繁阜,彩楼欢门前更是迎来送往、热闹非凡。忙乱之中,有个五短身材的老汉混入酒楼,身后跟着两名妙龄女子,一者怀抱琵琶,一者手持竹笛,显然是些下等妓子,混进来打酒坐的。那老汉拿眼儿一溜,见窗口小桌边坐着位俊秀公子,衣着打扮甚为清贵,更兼身侧数名随从护拥,想必家资不凡,遂赶着上前赔笑道:“小官人在此独坐,难免寂寞,不如听个曲儿解解闷?这两个姑娘,都会唱柳七郎的新词……”


“哪里来的闲汉?”一名随从挡在桌前,皱着眉斥道:“快些离了这里,勿扰我家主人!”


老汉愕然,正不知如何处,那名怀抱琵琶的女子却忽然洒下几滴珠泪,呜呜咽咽地道:“奴家父女三人寓居京师,无产无业,只能靠着这点微末伎俩勉强度日。求小官人发善心,赏一口饭吃吧!”


话音未落,手持竹笛的姑娘已跟着抽噎起来,老汉也忍不住揩了揩眼角。随从们深知这些卖唱之人都是练就的套路,便不为所动,仍说:“快快离开,勿要再啰唣,否则……”


“罢了,他们属实不易,何苦为难。”


清亮的嗓音忽而传出,原来是那公子动了恻隐之心。“且不必唱什么曲儿,只拣些城中新闻说来便是。茂则,先拿些钱给他们。”


被唤作茂则的侍从无法,只得取出一块碎银子。老汉眉开眼笑地接过,喜道:“多谢小官人赏赐,多谢小官人赏赐!您这等大慈大悲救苦救难,别是神仙托生的罢?哎呦呦,小老儿今日能在您跟前儿献丑,实在是三生有幸呐!”


那公子摇头笑笑,尝了一筷烧臆子,道:“不必乱奉承,只管正经说来。”


“小人高兴糊涂了,满嘴混吣,该打该打。”说着,他竟当真在自己腮侧拍了两下,接着道:“若说这京城中的新鲜事儿啊,那可真是不少。只不过,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野话,想必小官人懒待听,至于别的……”那老汉顿时露出慌张模样,似是手足无措,抱琵琶的女子立刻接话,爽利利地道:“若说新鲜事儿,奴家却知道一件。这省试的日期越发近了,城里来了不少外地举子,那日奴家在别处陪酒,听几名书生讲了个怪事:钱塘元家,有堂叔侄二人俱来京应试,一路上都还顺当,谁知刚进城门,那堂叔便忽然扑地,不省人事。延医呼药大半日,都道是救不得,谁知到了晚间,那堂叔忽然苏醒,张口便说自己往冥府走了一遭!”


“哦?”公子付之一笑,随口问:“他有没有说,冥府是何模样?”


沉默良久的持笛女子接过话茬,脆声道:“当然啦。冥间的官府金碧辉煌、殿阁重重,好不气派!小官人不知,更怪异的还在后头呢!据那元家堂叔讲,他还路过一间华丽厅堂,上头嵌着金灿灿三个大字:侍中堂。”


“侍中?莫非曾任国朝侍中者,皆集于此堂?”


“却也不尽然。那侍中堂上,只刻了四人名姓。前三人天下皆知,乃赵普、丁谓、冯拯,至于这最后一位……元家堂叔醒来,却说记不清了,只能隐约想起此人姓韩。”


公子闻言,呷了口酒,莞尔道:“故事有趣,这意思却偏了。必是哪位前来应考的举子散播谣言,给自己造声势罢?何况那赵、丁、冯三人里,有忠亦有奸,怎宜相提并论?看来这造谣之人无甚水准。”


老汉见那公子略有不快,忙赔笑道:“还是小官人睿智,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便想不到这一层……”

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琵琶女忽然打断道:“若是某位举子要为自己造势,缘何那传闻中有姓无名?何况依奴所闻,京城中有些名气的举子里,并无哪位姓韩。小官人莫要空口白牙,损人名誉。”


“哎呦,你这小妮子,又乱说些甚么!”老汉急得直跺脚,忙推着两名女子退去,边走边点头哈腰地道:“小官人莫怪,小官人莫怪……多谢您的赏嘞!!”


待到四周安静下来,侍奉在侧的张茂则才压低了声音道:“市井野话,原是听来取乐的,官家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

赵祯淡淡一笑,又望向窗外,赏了一回街景,回头品了一口盘中蜜饯,叹道:“这矾楼里的蜜饯梅子味道也是不对……咱们出来有个把时辰了,回去罢。”



 

出了酒楼,赵祯却不肯再坐车,说是想散散心。侍从们无法,只得赶着空车,缓缓跟在后头,张茂则仍带着三四个便装侍卫,在几步以内紧紧保护。路人见此架势,都道是哪位世家贵胄,皆识趣地绕开,赵祯注意到路人反应,未免暗中叹息。行了一段,忽见路旁站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,手持一面破幡,上书“神机妙算”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,又有个壮硕汉子凑在旁边,唧唧咕咕不知聊些甚么。赵祯且住脚,只仰首细观那字,但觉有些意思,却闻得那道士身旁的人高声惊呼:“道长!照您那说法,得怎样才能免去这十年后的血光之灾呀!我儿子才两岁半,可不能……”


“天行有常,众生命数早已写定,非人力所能改。”老道半眯着眼,神秘兮兮地说:“若硬要违拗天命,必得天罚,其祸不可量。”


那男子听罢,哑口无言,遂嗐声叹气地走了。老道回过神来,倏然望向盯着破幡看的赵祯,猛地仰头大笑,魔怔一般朝他走来。张茂则等人见状,忙护在赵祯面前,暗藏的匕首已隐隐出鞘,那老道却自顾自地走上前,狂笑不止,忽而抬手直指赵祯,朗声道:“农桑不扰岁常登,边将无功更不能。”


世间多好事者,这等热闹更不可不看,路人都被吸引过来,渐渐围成半个圈。赵祯狐疑地瞧着那老道,却见他笑得几乎接不上气来,还能一步步靠近,且大声喊着:“四十二年如梦觉,春风吹泪过昭陵!”


赵祯乍闻此言,心头蓦然一凛,低声嘱咐张茂则:“怕不是个疯道士,也算可怜,莫要为难他。缓缓离去便是了。”茂则应着,转头向围观者朗声道:“疯子有甚好看?大家伙散了罢,散了罢~”一边却和众人共同护着赵祯,意欲离开这是非之地。那道士见人渐渐走远了,反而跳脚大吼:“记着!四十二年终了时,春光已尽日,便是梦觉之期!!”


微服的少年天子回眸,定睛瞧了瞧道士,虽满腹疑虑,却还是决定转身离去。没了热闹,路人也渐渐散开,那道士慢悠悠晃入一条小巷,眨眼便无影无踪。


然则宫墙之内,杏花如绣,莺啼芳树,燕舞晴空,端的是春光尚好哉!



相关资料:

《宋人轶事汇编》:“元绛与堂叔来赴省试,既至都下,叔疾委顿,经久复苏,乃云:‘冥间到一官府,殿阁甚多,金碧相照,过一堂上,有一榜云“侍中堂”,俯而窥,则字皆黄金。又以青纱覆之,其人姓名有四,曰赵普,曰丁谓,曰冯拯,曰韩某。’公时未第,人亦莫知其有公姓名。——《类苑》”

《宋人轶事汇编》:“‘农桑不扰岁常登,边将无功更不能。四十二年如梦觉,春风吹泪过昭陵。’此诗题于寝宫,不著名氏。——《能改斋漫录》(《复斋漫录》、《迂斋诗话》并同)”

部分景物描写取自《东京梦华录》。


辣鸡小透明在此鞠躬啦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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